卷一百二十二·报应二
陈义郞 达奚珣 华

李尉 段秀实 马奉忠 郓卒 乐生 宋申锡 蜀营典
陈义郞
陈义郞,⽗彝慡,与周茂方皆东洛福昌人。同于三乡习业,彝慡擢第,归娶郭愔女,茂方名竟不就,唯与彝慡

结相誓。唐天宝中,彝慡调集,受蓬州仪陇令。其⺟恋旧居,不从子之官。行李有⽇,郭氏以自织染缣一匹,裁⾐

上其姑,误为

刀伤指,⾎沾⾐上。启姑曰:“新妇七八年温清晨昏,今将随夫之官,远违左右,不胜咽恋。然手自成此衫子,上有剪刀误伤⾎痕,不能浣去,大家见之。即不忘息妇。”其姑亦哭。彝慡固请茂方同行。其子义郞,才二岁,茂方见之,甚于骨⾁。及去仪陇五百余里,磴石临险,巴江浩渺,攀萝游览,茂方忽生异志,命仆夫等先行,为吾邮亭具馔。二人徐步,自牵马行,忽于山路斗拔之所,菗金鎚击彝慡,碎颡,挤之于浚湍之中,佯号哭云:“某內

,北回,见马惊践长官殂矣,今将何之?”夜一会丧,慡

及仆御致酒感恸,茂方曰:“事既如此,如之何?况天下四方人一无知者,吾便权与夫人乘名之官,且利一政俸禄,逮可归北。”即与发哀,仆御等皆悬厚利,

不知本末,乃从其计。到任,安帖其仆。一年已后,谓郭曰:“吾志已成,誓无相背。”郭氏蔵恨,未有所施,茂方防虞甚切。秩満,移官,家于遂州长江,又一选,授遂州曹掾。居无何,已十七年,子长十九岁矣,茂方谓必无人知,教子经业,既而

成,遂州秩満,挈其子应举。是年东都举选,茂方取北路,令子取南路,茂方意令觇故园之存没。涂次三乡,有鬻饭媪留食,再三瞻瞩。食讫,将酬其直,媪曰:“不然,吾怜子似吾孙姿状。”因启⾐箧,出郭氏所留⾎污衫子以遗,泣而送之。其子秘于囊,亦不知其由,与⽗之本末。明年下第,归长江,其⺟忽见⾎迹衫子,惊问其故,子具以三乡媪所对。及问年状,即其姑也,因大泣。引子于静室,具言之:“此非汝⽗,汝⽗为此人所害,吾久

言,虑汝之幼,吾妇人,谋有不臧,则汝亡⽗之冤,无复雪矣,非惜死也。今此吾手留⾎襦还,乃天意乎?”其子密砺霜刃,候茂方寝,乃断吭,仍挈其首诣官。连帅义之,免罪,即侍⺟东归。其姑尚存,且叙契阔,取衫子验之,歔欷对泣,郭氏养姑三年而终。(出《乾鐉子》)
达奚珣
唐肃宗收复两都,崔器为三司使,

刻乐祸,

忍寡恩。希旨深文,奏陷贼官据合处死。李岘执之曰:“夫事有首从,情有轻重,若一概处死,恐非含弘之义。昔者明王用刑,歼厥渠魁,协以罔理。况河北残寇,今尚未平,苟容漏网,适开自新之路。若尽行诛,是坚叛逆之心。”守文之吏,不识大体,累⽇方从岘奏,陈希烈已下,定六等科罪。吕湮骤荐器为吏部侍郞御史大夫,器病脚肿,月余渐亟。瞑目即见达奚珣,但口称:“叩头大尹,不自由。”左右问之,良久答曰:“达奚尹诉冤,我求之如此。”经三月。不止而死。(同《谭宾录》)
华

李尉
唐天宝后,有张某为剑南节度史。中元⽇,令郭下诸寺,盛其陈列,以纵士女游观。有华

李尉者,

貌甚美,闻于蜀人,张亦知之。及诸寺严设,倾城皆至,其从事及州县官家人看者,所由必⽩于张。唯李尉之

不至,异之,令人潜问其邻,果以貌美不出。张乃令于开元寺选一大院,遣蜀之众工绝巧者,极其妙思,作一铺木人音声,关戾在內,丝竹皆备,令百姓士庶,恣观三⽇,云:“三⽇満,即将进內殿。”百里车舆阗噎。两⽇,李君之

亦不来。三⽇

夜人散,李

乘兜子从婢一人而至,将出宅,人已奔走启于张矣。张乃易其⾐服先往,于院內一脫空佛中坐,觇觑之。须臾至,先令探屋內都无人,乃下。张见之,乃神仙之人,非代所有。及归,潜求李尉之家来往者浮图尼及女巫,更致意焉。李尉

皆惊而拒之。会李尉以推事受赃,为其仆所发,张乃令能吏深文按之,奏杖六十,流于岭徼,死于道。张乃厚赂李尉之⺟,強取之,适李尉愚而陋,其

每有庸奴之恨,遂肯。置于州,张宠敬无与伦此。然自此后,亦常佛仿见李尉在于其侧,令术士禳谢,竟不能止。岁余,李之

亦卒。数年,张疾病,见李尉之状,亦甚分明。忽一⽇,睹李尉之

,宛如平生,张惊前问之,李

曰:“某感公恩深,恩有所报。李某已上诉于帝,期在此岁,然公亦有人救拔。但过得兹年,必无虞矣。彼已来

,公若不出,必不敢升公之堂,慎不可下。”言毕而去。其时华山道士符箓极⾼,与张结坛场于宅內,言亦略同。张数月不敢降阶,李

亦同来,皆教以严慎之道。又一⽇⻩昏时,堂下东厢有丛竹,张见一红衫子袖,于竹侧招己者,以其李

之来也。都忘前所戒,便下阶,奔往赴之。左右随后叫呼,止之不得,至则见李尉⾐妇人⾐,拽张于林下,殴击良久,云:“此贼若不著红衫子招,肯下阶耶?”乃执之出门去。左右如醉,及醒,见张仆于林下矣,眼鼻皆⾎,唯心上暖,扶至堂而卒矣。(出《逸史》)
段秀实
唐朱泚败,奔泾州,京师副元师李晟,收复宮阙。朱泚既败走,收残兵士,才余一二百人。忽昏

,不辨南北,因问路于田⽗。田⽗曰:“岂非朱太尉耶?”伪宰相源休止之曰:“汉皇帝。”田⽗曰:“天地不长凶恶,蛇鼠不为龙虎,天网恢恢,去将何适?”泚怒,

杀之,俄而亡其所在。及去泾州百余里,泚于马上,忽叩头连称“乞命”手⾜纷纭,若有拒捍,因之坠马,良久却苏。左右问其故,曰:“见段司农。”寻被韩旻枭斩。(出《广德神异录》)
马奉忠
唐元和四年,宪宗伐王承宗,中尉吐突承璀获恒

生口马奉忠等三十人,驰诣阙。宪宗令斩之于东市西坡资圣寺侧。斩毕,胜业坊王忠宪者,属羽林军,弟忠弁,行营为恒

所杀。忠宪含弟之仇,闻恒

生口至,乃佩刃往视之。敕斩毕,忠宪乃剖其心,兼两⾁,归而食之。至夜,有紫⾐人扣门,忠宪出见。自云“马奉忠”忠宪与坐。问所须,答何以苦剖我心,割我⾁。”忠宪曰:“汝非鬼耶?”对曰:“是。”忠宪云:“我弟为汝逆贼所杀,我乃不反兵之仇,以直报怨,汝何怪也?”奉忠曰:“我恒

寇是国贼,我以死谢国矣。汝弟为恒

所杀,则罪在恒

帅。我不杀汝弟,汝何妄报吾?子不闻⽗子之罪,尚不相及,而汝妄报众仇,则汝仇极多矣。须还吾心,还吾,则怨可释矣。”忠宪如失,理云:“与汝万钱可乎?”答曰:“还我无冤,然亦贳公岁月可矣。”言毕遂灭,忠宪乃设酒馔纸钱万贯于资圣寺前送之,经年,忠宪两渐瘦,又言语倒错惑

,如失心人,更三岁而卒。则知志于报仇者,亦须详而后报之。(出《博异志》)
郓卒
唐元和末,王师讨平郓。汴卒有食郓士之⾁者,数岁暴疾,梦其所食卒曰:“我无宿憾,既已杀之,又食其⾁,何不仁也!我已诉于上帝矣,当还我⾁,我亦食之,征债⾜矣。”汴卒惊觉流汗,及晓,疼楚宛转,视其⾝唯⽪与骨,如人腊,一夕毙矣。(出《逸史》)
乐生
唐中丞杜式方,为桂州观察使,会西原山贼反叛,奉诏讨捕。续令郞中裴某,承命招抚,及过桂州,式方遣押衙乐某,并副将二人当直。至宾州,裴命乐生与副将二人,至贼中传诏命,并以书遗其贼帅,诏令归复。乐生素儒士也,有心义。既至,贼帅⻩少卿大喜,留燕数⽇。悦乐生之佩刀,恳请与之,少卿以小婢二人酬其直。既复命,副将与生不相得,遂告于裴云:“乐某以官军虚实露于贼帅,昵之,故赠女口。”裴大怒,遣人搜检,果得。乐生具言本末,云:“某此刀价直数万,意颇宝惜,以方奉使,贼帅求之,不得不与,彼归其直,二口之价,尚未及半,某有何过!”生使气者,辞⾊颇厉,裴君愈怒,乃噤于宾州狱。以书与式方,并牒诬为大过,请必杀之。式方以远镇,制使言其下受赂于贼,方将诛剪,不得不置之于法,然亦心知其冤。乐生亦有状具言,式方遂令持牒追之,面约其使曰:“彼

逃避,汝慎勿噤,兼以吾意语之。”使者至,传式方意,乐生曰:“我无罪,宁死;若逃亡,是有罪也。”既至,式方乃召⼊,问之,生具述

本,式方乃此制使书牒示之曰:“今⽇之事,非不知公之冤,然无路以相救矣,如何?”遂令推讯,乐生问推者曰:“中丞意如何?”曰:“中丞以制使之意,押衙不得免矣。”曰:“中丞意如此,某以奚诉!”遂索笔通款,言受贼帅赃物之状。式方颇甚悯恻,将刑,引⼊曰:“知公至屈,有何事相托?”生曰:“无之。”式方曰:“公有男否?”曰:“一人。”“何职?”曰:“得衙前虞侯⾜矣。”式方便授牒,兼赠钱百千文,用为葬具。又问所

,曰:“某自诬死,必无逃逸,请去桎梏,浴沐,见

子,嘱付家事。”公皆许。至时,式方乃登州南门,令引出,与之诀别。乐生浴沐中栉,楼前拜启曰:“某今死矣,虽死不已。”式方曰:“子怨我乎?”曰:“无,中丞为制使所迫耳。”式方洒泣,遂令领至球场內,厚致酒馔。餐讫,召

子别,问曰:“买得棺未?可速买,兼取纸一千张,笔十管,置棺中。吾死,当上诉于帝前。”问监刑者曰:“今何时?”曰:“⽇中。”生曰:“吾⽇中死,至⻩昏时,便往宾州,取副将某乙。及明年四月,杀制使裴郞中。”举头见执捉者一人,乃虞侯所由,乐曾摄都虞侯,语之:“汝是我故吏,我今分死矣,尔慎忽折吾颈,若如此,我亦死即当杀汝。”所由至此时,亦不暇听信,遂以常法,拉其头杀之,然后笞,笞毕,拽之于外。拉者忽惊蹶,面仆于地死矣。数⽇,宾州报,副将以其⽇⻩昏,暴心痛疼。制者裴君,以明年四月卒。其年十月,式方方于球场宴敕使次,饮酒正洽,忽举首瞪目曰:“乐某,汝今何来也?我亦无过。”索酒沥地祝之,良久又曰:“我知汝屈,而竟杀汝,亦我之罪。”遂暗不语,舁到州,及夜而殒。至今桂州城南门,乐生死所,方圆丈余,竟无草生。后有从事于桂者,视之信然。自古冤死者亦多,乐生一何神异也。(出《逸史》)
宋申锡
唐丞朝宋申锡,初为宰相,恩渥甚重,申锡亦颇以致升平为己任。时郑注

通纵放,以擅威柄,

除去之。乃以友人王璠为京兆尹,密与之约,令察注不法,将献其状,擒于京兆府,杖杀之。既约定,璠翻覆小人也,以注方为中贵所爱,因

亲厚之,乃尽以申锡之谋语焉。注因报知右军,不旬⽇,乃伪作申锡之罪状,令人告之云:“以文字结于诸王,图谋不轨,以⾐物金宝奇⽟为质。”且令人仿其手疏,皆至

似。(似原作以,据明抄本改。)狱成于內,公卿众庶无不知其冤也。三事已降,迭⼊论之,方得谪为开州司马。至任数月,不胜其愤而卒。明年,有恩诏,令归葬京城。至大和元(元明抄本作丸。)年舂,其夫人亭午于堂前假寐次,见申锡从中门⼊,不觉惊起。申锡以手招之,乃下阶,曰:“且来,有少事,要令君见。”便引出城,似至浐⽔北去数里,到一墟开,见一大坑,坑边有小竹笼及小板匣者数枚,皆有封记。申锡乃提一示夫人曰:“此是那贼。”因愤怒叱吒,问曰:“是谁?”曰:“王璠也,我得请于上帝矣。”复诘其余,曰:“即自知。”言讫,拂然而醒,遍⾝流汗,当时言于家人及亲属,且以笔记于⾐箱中。至其年十一月,璠果以事

斩于市,同受戮者数人,皆同坎埋于城外,乃知宋公之神灵为不诬矣。(出《逸史》)
蜀营典
唐蜀将尹偃,营有卒,晚点后数刻不至,偃将责之。卒被酒,自理声⾼,偃怒,杖数十,几至死。卒弟为营典,

友爱,不平偃。乃以刀剺肌,作杀尹两字,以墨涅之。偃

知,乃以他事杖杀典,及大和中,南蛮⼊寇,偃领众数万,保邛偃关。偃膂力绝人,常戏左右,以棘节杖击其胫,随击筋

拥肿。恃其力,悉众出关,逐蛮数里。蛮伏发,夹攻之,大败马倒,中数十

而死。初出关时,忽见所杀典,拥⻩案,大如毂,在前引,心甚恶之,问左右,咸无见者,竟死于阵。(出《酉

杂俎》)
译文 陈义郞 达奚珣 华

李尉 段秀实 马奉忠 郓卒 乐生 宋申锡 蜀营典
陈义郞
陈义郞的⽗亲彝慡与周茂方是都东洛福昌人。一同在三乡读书,来后彝慡考中,回家娶了郭愔的女儿。茂方终于有没考上,只与彝慡盟誓结为兄弟。唐朝天宝年间。彝慡被调用,受官蓬州仪陇县令。他的⺟亲留恋故乡旧居,不愿随儿子到官府去。收拾了几天行李。郭氏用己自织染的一匹双丝绸绢,裁了一件⾐服敬送给婆婆,不小心被剪刀弄伤了手指,⾎沾到⾐服上了。她就告诉婆婆说:“新媳妇这七八年来早晚冷热让你

心照看,在现就要随丈夫到官所去了,远离你的⾝边,特别牵挂留念。然而我亲手作了这件⾐衫,上面有不小心被剪刀伤了手指的⾎痕,洗不掉了,留下后以作个纪念,大家见看它,也就会想起媳妇。”婆婆听后也哭了。彝慡坚决请茂方与他同去。彝慡的儿子义郞才两岁,茂方见了他比己自的孩子还亲。等到距仪陇有五百多里时,登山涉险,巴江广阔无边,们他只好一路跋涉、攀登,一路游览。这时茂方然忽想出个坏主意,他让家仆和马夫等在前面先走,给们他先在邮亭那里准备好饭菜,有只他和彝慡二人在后面己自牵着马慢慢走,当走到一处常非陡峭的山崖边时,茂方然忽菗出金锤打彝慡,把额头都打碎了,然后又把他推到湍急的江⽔里。他还假装哭着说:“我去便大,回头见看马受惊,把长官踹到山崖下去死了,在现可么怎办啊?”夜一之间大家都很悲痛哀丧,慡

和仆人马夫们也向他敬酒感到悲伤。这时茂方说:“事情经已到了这个地步,们我
么怎办?人死不能复活,况且天下四方再也有没别人道知这件事。我就权且和夫人冒名去上任,先赚他十年的俸禄,有了钱们我就可以回到北方的家。”说到这儿,他又哀痛了一阵,仆人马夫都答应给予重赏,慡

又不知这件事的真相,就听了茂方的话上任去了。到任后以,茂方先安顿了仆人等。一年后以,他才对郭愔的女儿说:“我的志向经已成功,但我发誓,今后决不背叛你。”郭氏只好把这深仇大恨埋在里心,有没采取什么行动。茂方是还小心谨慎严加防备的。在任期満,调到别处作官,定居在遂州长江。又次一选官,授予遂州曹椽。样这匆匆过了十七年,义郞也长到十九岁了。茂方里心想定一
有没人道知,就教义郞,读书学得很好。在遂州又届満,就趁这个机会带着义郞进京应举。这一年在东都选拔举人,茂方走北路,让义郞走南路。茂方的用意是让义郞看看去过的庄园有还
有没了。义郞在路途上经过三乡,有个一卖饭的老太太留他吃饭,再三地上下打量他。吃完饭就要给饭钱。这老太太说:“用不给钱了,我爱你的相貌象我的孙子一样。”说着就打开⾐箱,拿出郭氏所留下来的那件有⾎痕的⾐衫作赠品,一边哭一边送给他。义郞秘密地收到行囊里,但不知这其的中缘由和他⽗亲的前后事情。第二年有没考中,归到长江。他的⺟亲然忽发现了那件⾎迹的⾐衫,吃惊地问是这那儿来的。义郞就把在三乡遇到个一老太太的事告诉了他⺟亲,等他⺟亲问那老太太的年龄相貌,就道知是的她婆婆,此因大哭一场,然后拉着义郞到个一静僻的屋子里,她把前前后后一切事情都告诉了儿子,又说:“在现的⽗亲是不你的亲生⽗亲,你⽗亲就是被他害死的,我早就想对你说,考虑你太小,我又是个一妇道人家,如果考虑不周,那么你死了的⽗亲的冤枉,就没办法昭雪了。并是不我怕死呀。在现我的儿子亲手带着被⾎染的⾐服回家,这是不天意吗?”义郞暗中磨了一把快刀,等到茂方睡着了,就切断他的喉咙,还提着他的头到官府里告状。连帅认为他是个讲⽗子之义的孩子,免除他的罪过,让他侍奉⺟亲东归三乡。回到家后见婆婆还活着,们他说起去过的事,拿出衫子来对证,哽咽着对哭来起。郭氏供养婆婆,三年后婆婆死了。
达奚珣
唐肃宗皇帝收复两都后,崔器任三司使。他

情苛毒,兴灾乐祸,

险忍残很少施恩于人。他还能

据皇上的意图给予发挥。他上奏皇帝说:“凡是沦陷在贼寇的中
员官都应该处死。”李岘和他争议说:“凡事应该看他是首犯是还协从,情节也要看轻重,如果一概处死,恐怕有没一点儿宽宏大量的仁义可讲。去过开明的皇帝用刑罚就是处掉罪魁祸首,协从的不加审办。况且在现河北一带的残寇还有没平息。暂时让他漏网,最好给们他开一条悔过自新的出路。如果全部诛杀,是坚定了叛贼的反叛心理。”舞文弄墨的文官,不能认识大局,过了很长时间才采纳了李岘的主张。陈希烈之下的人都定为六等罪犯。吕湮马上推荐崔器为吏部侍郞御史大夫。来后崔器得了病,脚肿,个一多月后以渐渐重了。他闭上眼睛就见看达奚珣,是只喊:“给大尹磕头,是不我己自作主的。”⾝边的人问他,很久才回答说:“达奚府尹来诉冤,我样这哀求他。”经过三个月,这种事也没停止,然后死了。
华

李尉
唐朝天宝后期,有个一姓张的人任剑南节度使。元宵节那天,他下令给城內各个寺院,要把寺院妆扮得盛大隆重,任凭那些善男信女去游览。有个华

人李尉,他的

子常非
丽美,真有闭月羞花之貌,在蜀地的人都听说过。张节度使也道知这些传闻。等到各寺院布置好了,全城的人都出来了,那些从事以及州官县官的家属们来看的也不少。凡是有样这的人来看,手下人定一去报告张某。有只李尉的

子没去。张某很奇怪。派人暗中打听他的邻居,果然是为因太漂亮了才不出门。张某就下令在开元寺选择个一大院。派蜀地常非灵巧的工匠,尽全力想巧妙的办法,演一场木偶戏。人关在幕布后面,各种乐器齐备,让全城百姓土庶等人观看三天。并且宣称:三天期満,就将进內殿。样这一来,百里以內车马都阻塞了道路。经已两天了,李尉的

子也没来。第三天天要黑了人们都散去,李尉

乘一便轿带个一婢女来了。她刚出家门,有人经已奔跑到张某那儿报信了。张某就马上换⾐服先到了寺院。在寺院里一座脫空了的佛象里坐着窥视。不会一儿李尉

就到了,她先让婢女看看屋內有没人,才下了轿。张某一看,真是神仙下凡,并是不世上能的有。等到他回来,就暗中求那些经常到李尉家的和尚尼姑和女巫,一再表示敬意。李尉的

子每次都吃惊地拒绝了。正赶上李尉因审理案子接受贿赂,被他的仆人揭发了,张某就令能写的官吏更严重地发挥了案情,上奏后责杖六十,流放到岭南边界。来后李尉死在道上。这时张某就多多贿赂李尉的⺟亲,強行娶了李尉的

子。恰巧为因李尉愚笨又孤陋,他的

子经常抱怨己自好比他的佣人和奴才,是于就同意了。张某把她接到州府,宠爱恭敬简直无与伦比。然而从这后以,张某也经常佛仿
见看李尉在他的⾝边。他让道士设坛祈祷是还不能终止。一年多,李尉

死了。几年后以,张某也得了病,见看李尉的形体容貌也更加清楚。然忽有一天,他见李尉的

子,就象活着的时候一样。张某很吃惊,就上前去问她。李尉

说:“我感谢您的深恩,要想报答您。李尉经已到天帝那里告了您,你死的期限就在这一年,然后您也有人拯救,要只过了今年,就有没什么顾虑了。他经已来找您了,您若是不出去,他定一不敢上您的屋子里,要谨慎,千万不要走出屋子。”完说就走了。那时华山有个道士画的符很灵验,给张某在宅內设了坛场,说法和李尉

大致相同。张某几个月不敢下台阶一步。李尉

也常来,都告诉谨慎小心的办法。有一天⻩昏,张某见看在堂下东厢房的竹丛里有一支红衫子⾐袖,在竹丛边上招呼己自,张某为以是李尉

来了,把前以李

和道士的告诫全都忘了,下了台阶奔跑着去了。他⾝边的人跟在他后面喊他也阻止不住。到了竹林,见看李尉穿着女人的⾐服,把张某拽到竹林里,欧打了很长时间,并且说:“你这个贼人,我若不穿红衫子招呼你,你肯下台阶吗?”一边说着一边把张某带出门去。张某⾝边的仆役等都好象醉了一样。等到们他醒了,见张某倒在竹林下,眼睛和鼻子都淌着⾎,有只心口是还暖的,扶他到屋里就死了。
段秀实
后唐时,朱泚失败了,往泾州逃奔。京师的副元师李晟收复了王宮。朱泚败逃后,收拾残兵败将,总共才剩下一二百人了。在逃跑的路上然忽昏

,分不清方向了,此因他就向个一种田的老人问路。那老人说:”你是不朱太尉吗?”伪宰相源休连忙阻止说:“是这汉皇帝。”种田老人说:“天地不助长凶恶,蛇和鼠不会成为蛟龙。天网殊而大,你到什么地方去才好呢?”朱泚很生气,要想杀了他,不会一儿那老人不知到那去了。等到们他离泾州有还一百多里的时候,朱泚在马上然忽叩头口里连声喊“饶命”手和脚也

踢

舞,好象和谁打架,样这就坠落下马。很久才苏醒过来。⾝边的人问他么怎回事。他说:“见看段司农了。”不久,朱泚被韩旻斩首。
马奉忠
唐元和四年,宪宗讨伐王承宗。中尉吐突承璀抓获了恒

俘虏马奉忠等三十人。⽇夜兼程押到京城。宪宗命令在东市西坡资圣寺旁处斩。斩完了。胜业坊有个王忠宪,隶属羽林军,他的弟弟忠弁在军队里被恒

军杀了。忠宪抱着弟的冤仇,听说恒

的俘虏到了。就带着刀去看,等斩完,忠宪就挖了一颗心,有还两块臂⾁,回来吃了。到了晚上,有个一穿紫⾐人敲门,忠宪出来见了面。那人己自介绍说叫马奉忠。忠宪就和他坐下来并问他来⼲什么。马奉忠回答说:“你为什么那么狠挖了我的心,割了我的⾁?”忠宪说:“你是不鬼吗?”回答说:“是。”忠宪说:“我的弟弟被们你那些叛贼杀了,我么怎能不报那一刀之仇,用来抵偿我的怨恨。你为什么怪罪我?”马奉忠说:“我和恒

的人是家国的敌人,我经已用死来向家国道歉了,你的弟弟是被恒

人杀的,那么罪过就是恒

主帅的,我并有没杀你的弟弟,你为什么找我报仇?你没听说过‘儿子不管⽗亲的罪过’这句话吗?⽗子的罪过都连不到起一,然而你胡

地报大家的仇,那么你的仇就太多了。你必须还我的心,还我的臂⾁。如果样这,们我之间的怨恨就可以开解了。”忠宪道知
己自错了,还和他理论说:“我赔偿一万钱可以吗?”马奉忠回答说:“还我的心⾁就没什么冤仇,然而可以宽限你几个月。”完说就不见了。忠宪就在资圣寺准备了酒菜和上万贯纸钱相送。经过一年,忠宪的两臂渐渐瘦下去,还加上说话颠三倒四,糊涂神志混

,好象有没心的人。又过了三年死了。从这件事上就道知了有想报仇的人,定一要详细了解情况然后再报仇。
郓卒
唐朝元和末年,家国派兵讨伐平定了郓地的叛

,在汴梁军队里有个士兵吃了郓兵的⾁。几年后以突然得了病,梦到被他吃了⾁那个兵说:“们我
有没什么旧冤仇,既然你经已把我杀了,又吃我的⾁,多么不仁义啊!我经已到天帝那里告了你,你应该还我的⾁,我也吃它。样这
们我就谁也不欠谁的了。”汴军那个兵醒后浑⾝大汗。等到天亮,他翻来覆去地疼痛难忍。再看他的⾝体,只剩下⽪和骨头了,好象是个腊人。一天就死了。
乐生
唐朝的中丞杜式方任桂州观察使,正遇上西源一带有贼寇占山造反。杜式方奉诏讨伐捕捉。来后皇上又派个一姓裴的郞中带着皇帝的命令招抚贼寇。等们他经过桂州的时候,式方派了个一姓乐的押衙和两个副将相随。到了宾州,裴郞中命令乐生和副将二人到贼营中传达皇上的诏令,并且给贼帅写了一封信,招抚们他归顺朝廷。乐生一直是个读书人,讲仁义。们他到了贼营后以,贼帅⻩少卿很⾼兴,留们他住了几天。他很喜

乐生的佩刀,恳切地希望乐生送给他,少卿用两名年轻婢女酬谢,就算抵佩刀的价值。回来复命后,副将和乐生合不来,就对裴郞中报告说:“姓乐的把军事秘密都怈露给贼帅了。贼帅很亲近他,以所赠给他两个年轻女人。”裴听后很生气,派人去搜查,果然搜到二女。乐生就把事情的前后经过说了。并且说:“我的刀价值几万钱,我里心把它当成宝物那样爱惜,为因我正奉使命,贼帅求我送给他,我是不得不给,他还给我的价值还不到那刀的价值的一半,我有什么过错?”乐生为因生气,说话的措词也很生硬严厉。裴郞中更气愤,就把他囚噤在宾州监狱,给式方写了一封信,并在公文中诬陷乐生犯了大罪,请式方定一要杀他。式方为因是远镇,皇上的特使说他的部下受了贼寇的贿赂,并要求诛杀,他也不得不按法律办。但是式方里心是明⽩乐生冤枉。乐生也有状子写得很细。式方是于就令人持公文追回乐生。他约见使者并当面对他说:“乐生如果想逃跑的话,们你千万不要噤止他,并把我的用心告诉他。”使者到乐生被囚噤的地方对乐生说了式方的意思。乐生听后说:“我有没罪,宁肯死;如果逃跑,就证明我有罪。”乐生回到桂州,式方就召乐生来,问他的情况。乐生就把前后经过详细地陈述一遍。式方就把特使的公文给他看,然后说:“在现看这件事,我并是不不道知你的冤枉,然而有没办法救你呀。怎知办?”是于就下令审讯。乐生问审讯的人:“中丞的意思么怎样?”回答说:“中丞按照特使的意见,你的死罪是免不了了。”乐生说:“中丞的意见也是样这,我还申诉什么。”就让他拿来笔按照条文说己自怎样接受了贼帅的赃物等情况。式方很怜悯他为他惋惜。将要处决了,式方让人把他领来说:“我道知你太冤屈了,有还什么事托付给我吗?”乐生说:“有没。”式方说:“你有男孩有没?”乐生说:“有个一。”“谋什么职务?”说:“能当个衙前的虞侯就満⾜了。”式方就写了公文并赠给百千文钱用来买埋葬用品。又问他有还什么要求。乐生说:“我是己自诬陷死的,定一不会逃跑,请求去掉刑具,让我洗个澡,见

子和儿子一面,再嘱咐下一家里的后事。”式方都同意了。到了斩首那天,式方登上州城的南门,令人领乐生出来,和乐生作永别。乐生洗了澡,梳好了头,在城楼前拜告说:“我今天死了,然虽死了也不能算完。”式方说:“你埋怨我吗?”乐生说:“不,中丞你是被特使

迫罢了。”式方流出了眼泪。让人把他领到个一圆场里,准备了丰盛的饭菜。吃完了,他就招呼

子和儿子分别。问他:“买了棺材了吗?赶快买,再拿一千张纸和十支笔放到棺材里。我死后以,要到上帝面前去诉冤。”又问监刑的人:“在现什么时辰?”回答说:“中午。”乐生说:“我中午死,到⻩昏的时候就去宾州,要副将的命。到明年四月,我要杀制使裴郞中。抬头见看行刑的个一人,原来是虞侯手下的人,乐生曾当过都虞侯,就对他说:“你是我的老部下,我在现该死了,你要小心不要把我的脖颈弄折了,假如弄折了,我死了也要把你杀死。”那老部下在这时候也没工夫听他的话。是于就用平常的办法,拉着他的头杀了他。然后才验⾝,验⾝完把他拽到门外。那老部下然忽惊倒,面朝下仆倒在地上死了。几天后以,宾州来报告,副将在那天⻩昏,突然心痛死去,姓裴的制使在第二年四月死了。那年十月,式方在圆场中宴请敕使回来。酒正喝到⾼兴的时候,然忽抬头瞪着眼睛说:“乐生,你在现
么怎来了?我也有没罪过。”要些酒洒在地上给乐生祝愿。过了很长时间又说:“我道知你冤屈,然而我毕竟杀了你,这也是我的罪过。”然后就哑口不能说话了,抬到州府,到了晚上就死了。到在现桂州的南城门乐生死的地方。有个一方圆一丈多的地方,竟然没长出草。来后有到桂办事的人,看了后以都相信了。从古到今冤死的人很多,为什么这个乐生么这神奇呢。
宋申锡
唐朝的丞相宋申锡,刚作宰相,受皇恩厚重,申锡很有为家国治理成太平世界为己任的抱负。那时郑注上下

结放纵,擅用权势。申锡想除掉他,就和朋友京兆尹王璠密约,让他注意观察郑注的不法事情,报告给皇上,在京兆府把郑注擒住,用木

打死。就样这约定了,但王璠是翻来覆去说了不算的小人,为因郑注当时被內臣所信任,此因
要想靠近他,就把申锡的计划全都告诉了郑注。郑注就报告给了右军。不到十天的时间,就伪造了申锡的罪状,让人报告给皇上,说他给各王侯写信,图谋不轨,并用⾐物奇珍异宝作抵押,还让人模仿申锡的笔迹写了上疏,直到模仿得不差分毫,终于诬陷成功。不论公卿是还百姓有没不道知申锡是冤枉的,但审理的公文已下,朝臣们都相继去给予理论说情,才得到贬为开州司马的处分。到任有只几个月,由于特别悲愤而死。第二年,有恩诏下达,令其可以归葬京城。到大和元年舂天,申锡的夫人中午在堂前刚刚睡着,看到申锡从中门进来,不觉惊坐来起,见申锡用手招她,她就走下台阶,申锡说:“快来,我有点事,要让你看点东西。”说着就领她出城,好象到了浐⽔以北几里的荒村,见到个一大坑,坑边有好多个小竹笼和小板匣,上面都有名签标记,申锡就提起个一给夫人看看说:“这就是那个贼。”接着就愤恨地大骂。夫人问:“是谁?”申锡说:“王璠。我经已请求见到了天帝。”夫人又问其余的人。申锡说:“很快就会道知。”完说后夫人下一子就醒了,遍⾝流着汗。当时就告诉了家人和亲属,并且用笔记下来放到⾐箱里。到了那年十一月,王璠果然犯了事被

斩在刑场,时同被杀的有还几个人,都一同埋在城外。这才道知宋公的神灵不假啊。
蜀营典
唐朝蜀将尹偃的营中有个兵士,晚上点名过了几刻钟也有没到,尹偃准备责罚他,但他喝了酒,自为以有理说话音声很⾼。尹偃很生气,打了他几十杖,差点儿打死。这个士兵的弟弟在军营里当营典。秉

重兄友弟恭,对尹偃的作法不満,就用刀划破肌⾁划了“杀尹”两个字,用墨染黑。尹偃暗中道知了这件事,就借口别的事杀了营典。等到了大和年间,南蛮⼊侵。尹偃率领几万军队保卫邛偃关。尹偃的膂力超人,常常戏弄⾝边的人,用棘刺或带节的木

打们他的脚脖子,打完立刻就筋

⾁肿。凭借他的力气,率领全军出邛偃关追逐蛮兵。追出几里后以,蛮兵的埋伏突然出现,两下夹攻,把尹偃打得大败,马也倒了,⾝上中了几十

死了。他刚出关时然忽
见看了被他杀死的营典,抱着个一象车轮那么大的⻩⾊案卷,在他前边引路。尹偃里心很讨厌他,问⾝边的人见看
有没,都说没见看。尹偃最终是还死在阵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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