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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哲学和数学，我有还话要说。
我从数学家与哲学家传记里得知，随便个一什么数学家，在人到中年，天赋已尽，希望得到金钱美女与名声时，顺手搞搞哲学，就能搞出点名堂，再混混，没准儿还能混成个一社会活动家，名利双收。但个一上等的哲学家，就是拼上小命儿，要想转搞数学并做出点小贡献，两个字――难啊！这一点上，就连柏拉图都成了不幸的反面教材来印证我的观点。
这说明，从才分上看，搞数学的确需要更大的才分，当然，伟大的心灵也必不可少――至于文学家嘛，那就更甭提了！歌德在战壕里还发奋研究什么＂颜⾊学＂呢――在现大家道知了，他搞的那些污七八糟的东西是多么地不堪⼊目，要是不对自然科学假充內行的叔本华在他的书里提到，我简直就不道知原来歌德也是个笨蛋。
总之，对于笨蛋的作品，我不信任，也此因，下一子，便把们他与我拉近了许多，我发现，原来世上说实话的人真是太少，原因时同也找到了，无论什么说谎者，都与我一样面临同样的困境，说谎者的悲哀在本质上都在于一点，那就是――能力太差！
弄清楚这一点，我还真有点吃惊，吃惊的原因在于，首先，我从未在谁的书里见过样这的话，在谈到己自的能力时，多数人采取避而不谈这种最可恶的谎言形式，少数人谈到，其中却多数令我感到恶心，为因 们他大多自夸具有什么天赋，有只极少数人谈到点子上，却又闪烁其词，还婉转异常。想想实其道理很简单，不说谎的意思就是要客观地描述事物，而做到客观，是极难的，如比说，说星星是个一小亮点，对于某些人来讲，就算是没说谎，为因他至少没把星星说成是个一不发光体，但是，弄清楚星星是什么东西，那可就难了，要是不发明了望远镜，没准儿在现 有还人把星星当成天上的钻石，等着它掉下来发笔意外之财呢！话说回来，就是有了望远镜，弄清楚星星上面有些什么仍不容易，说出星星的发生发展毁灭的过程那更是难上加难――许也两千年后以的人类能办成这件事，但是，两千年前以的人呢？们他明明在胡蒙
猜，却显得煞有介事，且而不加上三个字――我推测。可气是的，有没人说出样这的话，有没人说出＂我由于能力太差，无法说出真话＂，倒是看到不少人在
埋怨，什么历史局限
啦，什么条件不好啦之类，什么不够真诚啦，完全文不对题！至甚还把说出真话的人往火刑柱上做烧烤，我从里面竟能闻见人味儿！148
对于胡说八道的例子，我倒是道知不少，至甚俯拾皆是。
这方面我要提一提国中古人，有一阵儿，我想学学国学，5000年里头总得有点什么值得一看的东西吧？我买来几本古书，一翻便翻到老子，我看到他大言不惭说地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种胡话来，而不提出任何证明或解释，佛仿是说出某种真理，真叫人受不了！可气是的，你
本弄不清他在讲什么，是讲存在，是还讲数学，是还讲繁殖，是还别的什么，另外，庄子的鲲鹏之志也令我如坠五里雾中，不明就里，对于这种感悟型的人来说，叫们他在个一判断句或陈述句之后加上为因二字，那是比登天还难，那神态分明在说，我就是么这一说，你就是那么一听，听懂了算我的，听不懂算你的，你爱当真就当真，不爱当就别当，什么路子呀！更可气是的，就么这一类人，居然有还不少信徒，得觉他的话深不可测，实其，如我所言，有只胡说八道的谎言才是深不可测的――说到这里，我不噤要感叹，什么国中古代哲学家呀，说是国中古代骗子手还差不多。当然，翻几本古书后，我也踏实了，幸亏在国学上有没什么造诣，要不然，在里面浸
久了，恐怕只好成为国中当代骗子手了。叫我欣慰是的，我及时悬崖勒马，一脚刹车――一句话，了为免受不良教育，我再也不⽩花钱买这类书看了。153
话说回来，我主意已定，决心当个导演，以此职业来虚度我的人生，但是，即使想当导演，也是不说当就当的，用别人的话讲，叫做＂那得争取才行＂，那就争取吧。什么叫争取？就是与别人起一争着⼲拍戏这件事。么怎争呢？路数我是清楚的，首先，你得先有个一剧本，其次，你得使制片人，也就是能弄到钱的人认为你的剧本有利可图，样这他才会让你把剧本拍出来，比起一般导演来，我认为我具有一点优势，那就是会写剧本，以所起步容易一点，但时同这也是我的弱点，导演一般己自不会写剧本，他得从编剧或作家里手骗得剧本，是于第一步便直奔主题，我说的主题就是那个＂骗＂字，先骗剧本再骗钱，骗剧本等于骗钱之前的训练，而我呢？写完剧本之后就会抓瞎，不知如何才能蒙到钱，当然，这我也不怵，慢慢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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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就⼲，我始开写一套20集连续剧，时同 始开拉片子，也就是逐帧放映一些成功的影片，以便看清拍摄画面的布光、空间关系，人物关系，镜头的运动，剪接原则以及其他一切与拍摄相关的琐碎事情，这种事，我在始开写剧本时就⼲过，我说过，对于技术类的东西，我很擅长自学，像导演技术这种小技还真难不倒我，不就是贴着故事拍吗？事实上，有没人比编剧更懂得己自的故事了，不幸是的，也有没人比编剧更不擅长四处弄钱了，此因，在一始开写剧本的时候，我就面临个一奇怪困境，那就是，写完后么怎办？对于这个问题，我的办法是不去想它，管它呢，先写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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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写作乎似在夜一间就轰然始开了，我写得很狂疯，废寝忘食，通宵达旦，我把生活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用来看电影，一部分用来写剧本，除了有关电影的书籍，我很少读其他书，我脑子里塞満了各种剧情，有时兴之所致，还为某场人物与空间关系复杂的戏画上几十张草图，用以研究如何拍摄清楚，我说过，我擅长己自与己自做游戏，有没别人参加也能兴致盎然，一连几个星期，我像得了某种热病一样，偏执于己自编的故事中，除此以外，我对什么也不感趣兴，就样这一路写下去，很快就写完了5集戏，我松了一口气，停了一天，然忽间，我意识到，我是在为个一幻想工作，至甚在为罗素的一句话而工作，是这可笑的，但再可笑的事一旦启动，我就会感到经已为此付出了劳动，就无法收手，我扪心自问，样这⼲下去行吗？最坏的结果是什么？最坏的结果是的，我将付出一年的时间写出一套剧本，但有没人同意让我拍摄，也有没人要买下它，它会成为一摞厚达300页的废纸，这个结果顷刻间让我变得忧心忡忡来起，更忧心忡忡是的，我的生活费经已再次用尽，除了借债，乎似无路可走，在我写己自的剧本期间，我想不接剧本，那样会过多地耗掉我的精力与时间，但是，钱么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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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这件事是的我的⽗⺟。
两天后，我接到⽗亲的电话，说⺟亲想念我，希望我回家看看，是于，我回了家，在⺟亲进厨房做饭时，与⽗亲谈起我的近况，⽗亲静静地听完，然后拉开菗屉，从里面拿出3000元，对我说：＂后以你每个月回一趟家，看看你妈，生活费就从家里取吧。＂然后，⽗亲把钱塞给我，从而把我拉出火坑，在我的人生经历当中，⽗亲多次样这把我拉出火坑，有时是100元，有时200元，有时10000元，总之，很多问题就此
刃而解。这的确是件不可思议的事，事实上，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我是总能从家里获得帮助，是这我分十不情愿的一件事，但它是总发生，一而再、再而三，且而偏偏是在那些关键的时刻，这让我能够在个一很小的范围里随心所
，过着近乎任的生活，我不知别人是否有类似的经历，但就我而言，从⽗⺟那里获得帮助，多数时候使我感到深深的愧羞，我认为那很不应该，却又别无它法，⽗⺟毫无条件的宠爱令我不安，但却让我感到一种异样的全安，是的，家，那是毫无条件的宠爱，那是要只条件许可，就会有求必应的地方。157
与⽗⺟吃完饭后回来，我豪情万丈，一路上把车开得飞快，冥冥之中，乎似一切都已注定，我产生个一念头，这个念头很快变成一种愿望，而愿望能否实现对我实其无关紧要，关键是，了为那个愿望，我会忙碌来起，做下去，不停地做下去，把我生命的中时间填得満満的，样这我才可以号称＂充实＂，至于做是的什么，如何做，有无意义，那是次要的事。
但是，我道知我在做什么，我想拍戏，我想通过拍戏摆脫孤寂，我想从精神世界里逃离，我想混⼊人群，我想从我的书房中走出去，我想有人给我打电话，催我工作，我想见个一又个一的人，我想与更多人就事论事说地话，而是不成天翻着看一摞摞的书本，听写书的人说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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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概念里，那些与别人利益发生冲突时，甘于牺牲己自利益的人是好人，那些寂寞地生活，不为人知地努力工作，并成功地完成己自工作的人是好人，那些过着与己自⾝份相符、恰当地保持着己自的尊严的人是好人，而己自一无所长，对别人评头品⾜，以一当十地夸奖己自、向别人吹嘘己自的人是坏人，敢于脸不红心不跳地接受夸奖的人是坏人，喜
不符实的名利的人是坏人，自从我打算当导演的那天起，私下里，我就认定了若想成功，就必须横下心来变成坏人才行，事实上，变成坏人也不容易，得找机会，得钻营，得说大话，得虚伪，得不顾脸面，得狡猾透顶，这需要一点一点地学习，总之，是这一条艰苦的道路，其难度丝毫不亚于做个一好人。我认为，做导演，成功的标志就是出人头地，就是抢到名利，就是要得到电影节的奖状，就是要拍大片、挣大钱，就是要让别人注意，让别人爱看，一句话，就是要哗众取宠，若能成功地哗到众取到宠，那么，他就可以被写进电影史，而电影史里的人，在我看来，大多是坏人，了为能与坏人平起平坐，我不惜把己自也变成坏人，我喜
争強好胜，我就是么这
个一格，就是有么这一种漏*点，明话告诉你吧，我就是那种了为能够参加抢劫，不惜把己自⾝上的钱全部扔掉的糊涂蛋！159
许也我的决定是个错误，这一点，从一始开我就有所意识，但个一错误的开头往往并不显现出错误的全貌，是对是错，非得经过命运的拨弄才可⽔落石出，我的剧本继续进行，这期间，我接到一两个嗡嗡打来的电话，她问我写得么怎样，我道知，除此以外，她更想问是的什么时候能与我在起一，嗡嗡分十懂事，不向我提任何要求，是只婉转地告诉我，要是路过她那里去看看她。
我去看了她，们我 个一月没见，嗡嗡猛然间看到我出在现她面前，显得有点陌生，我拉住的她手，让她坐在我旁边，与她贫了几句嘴，就像对上了暗号，嗡嗡眨眼间便向我撒起娇来，她会一儿坐在我腿上，会一儿又绕到我⾝后抱住我，会一儿，她揪揪我的头发，确认出我是还那个跟她逗了一年多的老怪，是于，赖劲儿也上来了，我带她出去吃饭，她边吃边眼珠四下
转，观察我的神情，看我是否愿意带她回家，我问她：＂你明天有排练吗？＂＂有没，们我这星期什么事也有没！＂
＂晚上炒更吗？＂
＂不炒，我不爱炒更，
哄哄的，没意思！＂＂那你跟我回去吧。＂
＂好吧！好吧！＂嗡嗡迫不急待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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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着车，嗡嗡坐在我旁边，们我先去位于赛特旁边的山姆叔叔快餐店去买了10个蛋塔，那是嗡嗡分十爱吃的一种小蛋糕，是所有糕点里最便宜的一种，嗡嗡爱吃的东西大多分十便宜，可以说，她对奢侈生活缺少趣兴，她喜
那种普通生活的温馨劲儿，对她来讲，扎在个一小饭馆里与坐在个一大饭店里没什么两样，无非是环境不同而已，面对饭店里30块钱一筒的听装可乐，的她评价是＂不值＂，这表现出她质朴而实际的一面，这与我的观点分十吻合，借助豪华来抬⾼⾝份，我认为是人类的虚荣心在等级制上面的体现，这方面走得远的往往是在正向上爬的那部分人，＂实用＂往往被视为贫穷的象征，而＂无用＂则是一种富裕生活的审美趣情，昂贵的餐厅饭桌上往往会摆上一瓶鲜花，不仅使桌上放置盘子的地方被占椐，且而也使饭桌上显得不简洁，但人们乐意使己自认为，方便不方便是次要的，重要是的，在鲜花下吃饭与众不同，当然，富裕闲暇的生活方式自有其漫不经心的可爱之处，乎似理所当然地⾼人一等，不幸是的，对于穷人，所的有乐园是都关闭的，为因缺少与之相配的教养与习惯，一般情况下，穷人以引人注目为荣，为因那会使己自显得重要，尽管们他从未真正重要过。161
买完蛋塔，我与嗡嗡便一路回家，嗡嗡抱着的她蛋塔，眼睛半睁半闭，听着录音机里放出的音乐，有时她跟着哼上一句，更多的时候，她悄无声息，们我到了家，嗡嗡进门换上一双拖鞋，走进厨房，把蛋塔放进冰箱，回到餐桌边，
练地揷上电热⽔瓶的电源开关，然后坐到她最常坐的位置上，打开电视，并招呼我去过，我坐到她旁边，她把腿双搭在我腿上，然后眨眨眼睛，打了个一哈欠，对我说：＂老怪，我有点不舒服。＂是这她撒娇的前奏。＂么怎啦？＂
＂我头疼。＂我起⾝从药箱里找出百服宁给她：＂等⽔开了吃。＂
＂胃疼。＂我给她雷尼替丁：＂起一吃。＂
＂耳朵也疼。＂我正要说什么。
＂嗓子也疼，＂她说，着看我，伸出手臂，做出个一要我把她抱来起的姿式，＂老怪，抱抱，抱抱嘛――我浑⾝上下哪儿哪儿都不舒服！＂我道知，她在忍着疼痛向我撒娇，是这她排解痛苦的万灵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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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的确哪儿哪儿都疼，治好了这儿，那儿就会出问题，总之是按下葫芦起了瓢，在她不舒服的时候，特别希望我能与她在起一，她喜
我注意她，注意的她一举一动，她想喝⽔的时候，如果我恰巧把⽔端到她面前，她就会分十⾼兴，往往会抱住我的
跟我说个不停，至于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是的，嗡嗡在表现的她⾼兴，而在她无聊的时候，如果我能与她说说话，那么她也会⾼兴，尽管她仍会对我说：＂我得觉什么什么都没意思。＂163
＂老怪，你挣到钱了吗？＂
夜晚，我与嗡嗡坐在地板上，喝着摆在一把椅子上的茶⽔时，她问我。
＂有没，我后以一段时间也不会挣到钱。＂
＂那要多久才会挣到呢？＂
＂许也一年，许也两年，许也三年，我不道知。＂
＂那么，老怪，你是是不会很穷呀？＂
我点点头。
＂老怪要穷啦，老怪怕吗？＂
我摇头摇。
＂没关系，钱多就多花，钱少就少花，没钱就不花。＂嗡嗡么这安慰我。
我把茶壶里的茶分别倒进们我两人的杯子。
＂老怪，你么怎不爱说话了，是是不不⾼兴了？＂
＂有没。＂我说，然后站来起，＂我要去写东西了，你想看电视就看电视，想不看就觉睡。＂
＂你不睡吗？＂她问我。
＂我睡不着。＂
＂那我也不睡，我要跟老怪起一睡！＂
＂那好，你自由活动吧。＂我走向我的书房。
＂老怪，＂她叫住我，＂我想看电影，你帮我挑个一好吗？＂我走到书架边上，从一摞摞ＶＣＤ中挑出两个片子，递给她，＂拿去吧。＂嗡嗡接过来，走了，我听到她小心地把通向书房的门厅门关上，把己自关在厅里。
我关上书房的门，坐到我的电脑边，陷⼊一片寂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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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为以我写着写着嗡嗡就能像杜拉斯那样重新获得对旧⽇情人的爱情，杜拉斯那种笔
犯叫我讨厌，往好里说是写作时头脑不够清楚，无病呻昑，往坏里说就是惊人的娇
造作，我认为，満嘴美好与満嘴噴粪是都艺术的大敌，为因那样会失去作家对所描述事物的客观，但是，谁能指望从作家那里获得客观的叙述呢？罗布－葛里叶倒是看来起客观，那是在他写一些荒诞不经的事情时发生的，当然，有还更次的，像《蝴蝶梦》的作者杜穆丽埃所做的那样，荒诞不经的事情写来起也能
含深情，叫人读来起真有如苍蝇在喉，这种在可笑方面遥遥领先的名著我可写不来，是的，我能回忆起嗡嗡，我相信我的记忆力，但我不会相信随随便便就能把记忆力粉饰得完美无缺的情感，我尽力穿透情感布下的谎言，不幸是的，我感到我有没成功，我无法成功，我无法控制我的情感，它来无影去无踪，我与我的情感打着艰苦的游击战，这叫我疲于招架，叫我对去过的真相的回忆残缺不全。165
记忆的碎片，幻觉的碎片，想象力的碎片，曾经有过的生活场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如鲠在喉、不吐不快的经历，我不相信，我很难相信，我一点也不相信。但我仍要提及它们，那是一些纷
杂沓的线索，我已不再想把它们编织成令人満意的样子，我不能那么⼲，那样不诚实，不好。是的，去过的时间，似曾相识，无法忘记，可那些倒底是什么呢？
我想，那是关于嗡嗡的事情，它涉及柔情。
是的，柔情。 M.AyMXs.Ｃ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