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亲人丧
安曼奇道:“飞云大哥早料到那刺客是阿刹迈特之人么?为何…。为何道知
们他会路过这里?”
飞蝇道说:“那陷害你、阿秀、若兰三人之毒,显然是阿刹迈特手笔,如今阿萨辛教派覆灭,也唯有阿刹迈特的刺客,会有这等视死若归的决心。”
安曼仔细一想,更是骇然:“他所知详尽,对敌人种种步骤谋划了如指掌,那么他是故意…。故意让我孩儿被劫走的么?”
飞蝇猜到安曼心思,道说:“不⼊虎⽳,焉得虎子?我以格勒古塔为饵,方能找到阿刹迈特刺客首脑人物。如被你所知,所谓关心则

,此计便不能成功。”又对⾚蝇道说:“⾚蝇,以你的功夫,要找到那哈桑·齐姆与圣子行踪,想必也不算太难。”
⾚蝇心道:“师祖你自个儿为何不追?非要差遣我么?”心下嘀咕,但却不敢说出口,道说:“是,是,们他离去不久,真气清晰,定然能找得到。”
安曼稍感安心,道说:“不错,苍鹰师⽗当年也有这等本事。师弟得了师⽗真传,果然比我这师姐像样多了。”
⾚蝇受了恭维,信心大增,更不迟疑,顺真气找了去过。他一转⾝,安曼这才看清他背上背着一人,用丝绸裹得严严实实,竟是个幼小的孩童,此刻睡眠正香。
她道问:“为何要带着这孩子?”
⾚蝇叹道:“他叫赵火,飞云大哥让我带着,我也一头雾⽔呢。”
飞蝇道说:“此事先不必提,我想替这孩子找个归宿,到时自有分晓。”
安曼道说:“就凭咱们三人,贸然闯⼊阿刹迈特老巢,只怕艰难重重。我去将阿秀、若兰们她叫来吧。”她想以蔵剑冢众人剑法神剑,加上己自,便⾜以与这威震西域千年的阿刹迈特一较⾼下了。
飞蝇道说:“不必了,咱们三人⾜矣。此去乃是救人,而非硬拼⾎战。”
安曼心中忐忑,毫无把握,但想起爱子被敌人擒住,不知境况如何,是否受苦,当真五脏俱焚,片刻也想不耽搁,是于拔弯刀在地上刻字,道说:“我与⾚蝇、飞云前去救人,诸位不必担忧。”随即跟着⾚蝇,一路找寻去过。
那阿刹迈特的刺客⾝怀绝技,竟有飞檐走壁之能,所走路径皆险阻坎坷,是不悬崖峭壁,便是

流险滩,但此人却如履平地,轻而易举的便跨越去过。安曼轻功虽⾼,但自知颇不及他,道问:“此人武功竟如此了得?”
飞蝇道说:“阿刹迈特真正厉害之处,不在于武功內力,而是能工巧匠铸造的机括器具。们他有猿爪钩、鸭蹼靴、鹰翼袍等精巧物件,故而能去人迹罕至之地,从意想不到的方位悄然潜⼊。不过姑娘大可放心,咱们路上稍受阻碍,滞后于人,但你孩儿定然无碍。咱们去的早了,反而于事无补。”
安曼道问:“为何早去反而无用?等们他布置严密之后,咱们再救人可就加倍不易了。”
飞蝇道说:“我也在等帮手。”
安曼登时希冀大增,喜道:“原来飞云大哥早就安排好了?不知是何方⾼人,前来相助?”
飞蝇道说:“那人是我祖上的一位朋友,姑娘不必多问。”是于不再答话。安曼见他是总卖关子,好生懊恼,轻嗔薄怒,撒娇哀求,要想从飞蝇口中套出话来,但飞蝇却不吃她这一套。
⾚蝇笑道:“师姐,你这招‘美人计’对飞云大哥无用。他与我一般,是都有大定力,大彻悟之人。”
安曼脸上一红,道说:“谁用‘美人计’了?飞云大哥对我如此恩情,我岂能算计于他?我是真将他当做知心朋友看待呢。”
飞蝇道说:“安曼姑娘,须知世道险恶,人心难测,尤其在朝局之中,步步皆有陷阱,何来‘知心朋友’一说?”
安曼听他又教训人,吐吐⾆头,笑道:“大哥面冷心善,虽是总训我,实其
是总一片好心。你待我这般好,我早就将你当做知己啦。”
飞蝇默然不语,只管前行,安曼为以他害羞,心中一动,暗想:“他与我素不相识,却一直竭尽所能的帮我,难道…。难道他真对我有意么?”这念头起一,芳心微

,连忙收摄心神,不敢多想。
⾚蝇一路追踪去过,在林中走了四、五⽇,树间一座⾼山昂然矗立,⾼山上有一座堡垒,规模倒也不小。
安曼內力深湛,目光敏锐,登时察觉到堡垒城墙上站満守卫,各个儿⾝穿黑袍,与夜⾊融为一体,极为警觉,不露丝毫破绽。
⾚蝇稍一探查,找出守卫巡逻间的破绽,低声道:“跟我来。”趁两守卫目光挪开,赶忙挪动方位,从树下来到灌木丛中。如此感应精巧,把握时机,等等走走,不多时便来到城下。安曼心下佩服,想道:“们我虽都跟苍鹰师⽗学艺,便是阿秀妹妹,只怕也无他这等能耐。我是更远远不及了。”
此刻四人已处在悬崖下方,朝上眺望,被突岩挡住,什么都瞧不清楚。安曼皱眉道:“这岩石又滑又陡,逆斜向上,极难攀岩。若要从此上去,只怕非得花上大半天。”
飞蝇道说:“有捷径不走,何必爬上爬下?长老阁下,你出来吧。”
安曼、⾚蝇、赵火皆吃了一惊,道问:“什么长老?”
忽见从一斜岩上倒翻出个一人影,如蝙蝠般倒挂,⾚蝇大惊,道问:“你…你是何时在这儿的?我么怎没察觉到?”以他此时感知之精,来人即便有苍鹰那般轻功,他也能微有感应,此人却悄无声息而来,竟令他一无所知。
那人裹在斗篷之中,用厚布蒙住口鼻,一双眼在黑暗中闪着红光,他道说:“来人可是飞先生的后人?”
飞蝇点头道:“阁下果然是天下信人,我祖上数百年前与你有约,你至今不曾背弃。”
那红眼长老道说:“我近年来愈发善忘,但以往那些恩仇,却记得愈发清楚了,你自称飞先生后人,可有什么凭证么?”
飞蝇走上前去,在他耳畔低声说了几句话,那红眼长老⾝子一震,翻⾝下地,竟无半点声响,他道说:“好,好,你道知这些,定然假不了。你前些⽇子飞鸽传书给我,我也极为惊诧,想不到飞先生仍未断子绝孙。”
飞蝇道说:“阁下不也子孙満堂,将阿刹迈特整治的好生兴旺么?”
红眼长老轻笑一声,道说:“一群肮脏卑下的凡人罢了,我已有数十年未加管束。”
飞蝇接过赵火,

给红眼长老,红眼长老仔细端详赵火,目露慈祥之⾊,赵火本来害怕万分,但一见他眼睛,反而却镇定下来。
黑暗之中,两对眼眸,皆隐隐闪着红光。
红眼长老轻轻在赵火手上一咬,安曼见他露出一对尖牙,扎⼊赵火肌肤,心中惊惧,手按刀柄,⾚蝇颤声道说:“他…他也是鬼人么?”
红眼长老松开嘴,闭目回味,过了片刻,道说:“他并未咱们一族,但也差得不远。妙极,妙极,我已极少见到这般纯正的⾎亲了。”
飞蝇道说:“还望长老阁下悉心教导于他,以秘术令他长大,这孩子历经苦难,将来必不负厚意。”
红眼长老叹道:“我本孤单的紧,有这孩子陪伴,老来也算有个寄托。”
他取出头巾、披风,让安曼、⾚蝇穿上,遮住头脸。随后在山岩上敲了敲,那山岩喀喀作响,朝上掀起,竟是一座石门,石门之后有一洞窟,走⼊其中,极为辽阔。安曼见两旁山坡之上站着四人,火光照耀之下,见各个儿丑陋无比,一张脸如同剥了⽪的老鼠一般。
那四人纷纷道问:“萨兰丁主人,们他便是飞先生的后人么?”
红眼长老萨兰丁点头道:“他给我送来一份大礼,加上往年救命之恩,今夜便全听这位飞云先生吩咐了。”
飞蝇道说:“我在信中,已将那哈桑·齐姆行径全数说了。他行刺大汗,惹怒汗国,只怕为阿刹迈特树敌无数,惹来灭顶之灾。而他捉来那个幼童,恐怕更是为何对付诸位。”
萨兰丁道说:“这哈桑·齐姆近年来嚣张跋扈,对我不敬,我早有除他之意。飞云先生尽管放心,他今夜难逃一死。”
飞蝇又道:“将他

给我,我要带回汗国,也算一场功劳。”
萨兰丁点头道:“一切全听先生吩咐。”
安曼⾝在这诡异之地,虽⾝负神功,但也不免害怕,悄声道问:“飞云大哥,这些…这些是都什么人?为何瞧来分十古怪?”
飞蝇道说:“这位萨兰丁,乃是阿刹迈特中一位元老,体质特异,活了数百年。我祖上有一位了不起的人物,曾救他

命,萨兰丁长老忠义守信,曾与祖上相约,要只我祖上后人找他相助,无论如何艰难之事,他都不会推辞。”
安曼満肚子疑问,纠结在心中,反而

作一团,无法详询,只得觉这飞云大哥极为神秘,一举一动皆出人意料之外。
萨兰丁道说:“走吧,走吧,这洞中又冷又暗,可别怠慢了诸位贵客。咱们这就上去,哈桑·齐姆召集诸位长老,却偏偏瞒过了我,嘿嘿,果然野心不小。”出发夜枭般的怪笑,⾝子一晃,融⼊黑暗之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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