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一个人的邮局
木盆掉在木板上的哐当声把我惊醒,定睛一看,天已亮了。金⻩的光柱从窗外

进屋內,浓浓的雾气夹着草木的芳香飘了进来。窗外传来曲珍的音声,吃早饭啦。
系着花围裙的姑娘们结伴嬉笑着朝河边走去。人男们背着弓箭进山去了,木楼外是一些背着小孩和举着木

在大桶里捣鼓⻩酒的妇女们。曲珍告诉我,门巴族妇女很辛苦,们她一般都生育六个以上的孩子,还要做全部家务事及收割稻⾕、⽟米;人男回家后一般不做事。女人们最好的时光就是结婚前做姑娘的时候,可这美好的时光很短暂,一般的女孩子十七八岁就结婚了。
走过小桥就是曲珍居住的木屋,一位慈祥的蔵族老太太在正打酥油茶。曲珍向我介绍道:这位蔵族老人就是和她住在起一的老阿妈,她专门为我的到来打酥油茶。曲珍说,此处不容易喝到酥油茶,为因门巴族人主要是喝⽟米酿制的酒。
老阿妈微笑着朝我点点头,又弯

继续打酥油茶,一条花⽩零

的辫子在老阿妈弯曲的背上左右摆动。
跨进整洁漂亮的木屋,武装部长正埋头喝酥油茶,见我进屋他大声招呼道:“王记者,脚好点有没,快坐!”我卷起

脚告诉他,经已消肿了,也不痛了。
按照蔵族人的进餐方式,我和武装部长都盘着腿端坐在地毯上,喝老阿妈亲手制作的酥油茶,用刀切开块块羊⾁慢慢吃着。
武装部长问我想到哪里去看看。我说,去墨脫邮政局,在我的本子上盖个一邮政印章,来一趟墨脫不容易,许也这一生仅么这
次一。曲珍说,墨脫县的邮局是不寄信的,每年开山季节民工们就扛上几大包过期的报纸及与墨脫相关的红头文件,附带捎上过期很长时间的信件进墨脫来,这些报纸和文件一直要用到第二年开山时节。武装部长接着说,有一些驻守在墨脫与中印边境的新兵给家里亲人寄去信后,等再收到回信时,的有已成了快复员的老兵,这些信件在路途中经历了两次封山时节。这就是墨脫的邮政通讯。
墨脫县城在一座小山上,山顶上是县府中心,远远望去,

风飘扬的五星红旗格外醒目。顺着土路朝下走,是一排排木楼小商店。土路的尽头有一处几百平方米的开阔地,是这墨脫的商贸、经济、政治、文化中心,人们爱在这块平地上相聚。门巴族的小贩们背着食品、⽇用品在这里进行贸易。一瓶普通的⻩河牌啤酒,在这里的售价⾼达25元。县邮政局就设在这块平地的后面。
县邮政局是一间极不显眼的平房,正是上班的时间,个一门巴族小伙子坐在里面专注地画计划表格。武装部长向我介绍道,是这墨脫县邮政局的局长,也是工作人员。
武装部长把我的来意向小伙子谈了下一,小伙子站起⾝来,常非热情地与我握手,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连连说可以。他对武装部长讲,这个邮政印章有很长时间没用了。我问武装部长县邮政局有多少人,武装部长怔怔地着看我,不语。曲珍小声地告诉我,邮政局有只小伙子个一人。
小伙子拉开木桌的大菗屉,双手在菗屉內翻找,拿出个一铁盒子,他打开铁盒子翻出几枚印章一一细看,后最取出一枚,问我盖在什么地方。我忙掏出个一黑⾊记事本,本子上写了一段话,我说就盖在这段话上。
我把笔记本递给武装部长看,武装部长、曲珍和邮政局长把我写在笔记本上的话看了一遍,连连说好。
年轻的邮政局长握住浸了墨汁的印章,重重盖在了写有字迹的笔记本上。我

动得紧紧握住他的手,小伙子个一劲说地:“我是还第次一为孤⾝探险摄影的人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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