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洞中冥怪
墨奇醒来时,孟老儿正呆呆望着他。
“多谢前辈相救…”
“又来了又来了,伤好些么?”
“不妨事,前辈么怎找到这里来?”
“你走后俺老儿不放心,跟着就来了。们你在晓月宮的园子里追

蔵,俺老儿就躲在一边看热闹,来后你小老弟玩到山上来了,俺老儿山就跟着上来了。”
墨奇叹口气:“前辈,在下还得回晓月宮,去见上官夫人⺟女。”
“啊哟,老天爷,你惹的⿇烦还不够?”
“不去不成啊,杀人之罪…”
“得了得了,你反正没杀上官老儿,这事后以再说吧。刚才你都听见啦,龙虎宮的天尊个一都未露面呢!那苍龙天尊的绝技是什么?”
“五毒寒热掌。”
“你道知这玩艺儿么?”
“听恩师说过。”
“对付得了么?”
“在下內功还未练到十成火候,任督两脉未通,只怕对付不了。”
“那么怎办?”
“这…”“总不能等你练到十成,攻破任督二脉再去龙虎宮算帐吧?”
“不能。在下少则三年,多则五年,才可以打通三焦经脉,內功达上乘之境。”
“你道知四天尊是什么人么?”
“不知。”
“俺老儿原先着看那个北方散仙悟通,就不像什么天尊,果然,是冒牌的。俺早就怀疑,从什么地方钻出来四个杂⽑老道自称天尊,能把一些牛鬼蛇神统驭在座下?想来想去,有只四个人能做到。那就是名扬西北地区的大漠四凶,很可能就是们他跑到中原来,抓顶神仙帽子带着,可不,今⽇居然得到了证实。四凶之首王庆峰,就练成了五毒寒热掌。小老弟,这四凶潜来中原,恐已不止一年,俺老儿是近年来才发觉的,是只不道知是四凶罢了。真要是这四凶在作祟,小老弟,你可是不对手!”
墨奇道:
“在下只能尽力而为。”
“俺老儿带你去关外吧。”
“么怎又提关外?”
“见个一人呀!”
“谁?”
“天机不可怈漏。”
“前辈,去有何益?”
“那就看你小老弟的运气了。”
“此话如何说?”
“要是那人活着,要是他瞧得上你,那么就是你的运气。否则,就算⽩跑?”
“咦,这是不
有没把握么?”
“碰碰运气总好。”
“这…”“走吧走吧,你眼下留在此地何益?”
墨奇不作声了。
山连着山,然而看不见一片绿叶,瞧不见一座翠峰。
有只座座冰山,道道雪峰。
在这雪⽩晶莹的世界里,见不到飞禽走兽,也有没人踪。
墨奇生平第一遭,来到这遥远的北国。
“嘿,这就是长⽩山了么?”
“小老弟,长⽩山大着呢,这是只它的一瓣,们我要找的人,就在那个顶尖的峰上。”
墨奇放眼望去,彤云密布,看不见峰顶。
“在现就走么?”
“不成不成,天快黑了,先找个背风的地方

度‘良霄’吧。”
“唔,真是‘凉霄’,凉透了!”
在山脚,们他总算找着个洞。
孟老儿掠到山上,居然被他弄了些枯枝来,点上火,烘烤⼲粮,以雪化⽔,再烫一碗酒,自得其乐地大嚼来起。
吃

喝⾜,这才对墨奇说了一番话。
“明⽇就可以见到那老怪物了,今⽇俺老儿把老怪物的情形说与你听,好让你有个谱儿,以便见机行事…”
这万里迢迢的路途上,墨奇不止次一问过他,找是的谁,但他总推说时候不到,用不着着急,到时自会说个端详。
在现,孟老儿总算开口了,墨奇怀着极大的趣兴,听着他讲。
“这老怪物出⾝于富裕人家,乃主人小妾所生。照理说生在样这的人家,该是有福气的了吧?可他就偏偏不然。他⽗亲有一

三妾,他⺟亲是第三妾,出⾝最为贫寒,本是主人家的丫环,因长得颇有姿⾊,被主人收了房的。这一

三妾都有子嗣,且而
是都男丁。正

生有二子,三个小妾一人一子,这家里就有了五弟兄。老头子在世时,虽不能对嫡出庶出一视同仁,但⽇子总还过得下去。老头子一命归了天,家里可就

了套。正

伙同二妾,将他⺟亲

嫁给个一本家穷亲戚,连他起一逐出家门。这继⽗体弱多病,与他⺟亲成亲不过三年,就一病不起。可怜剩下儿孤寡⺟,⾐食无着,又回家来乞求正

,让⺟子俩充当仆役有碗饭吃,均被正

拒之于门外。他⺟亲万般无奈,带着七岁的儿子到处乞讨,受尽了生活的磨难,尝够了人生的辛酸。不过一年,⺟亲撒手人寰,剩下他孤零零的—个。他年幼体弱,并无谋生之力,便当个流浪儿,饥一顿

一顿,受尽了欺凌。八岁那年,他被一过路的中年女子看上,把他带到很远很远的山上,教他学文练武。从此,他总算有了着落。他资质聪颖,是练武的上上之材,到他长大成人,已练出了一⾝不俗的本领.惜可,认他作义子的这位师傅,本是名门弟子,年青时遭人始

终弃,又被授业师傅逐出,

受同门⽩眼,一气之下,投奔了个一琊教,教主见她美貌,让她做了妾,她忍辱负重,将教主的—⾝琊功学到手,样这,她⾝兼正琊两家之长,成了⾼手。然后偷偷下山,将抛弃的她情人连同驱逐的她师傅以及刻薄对待的她同门,通统杀个精光。一口恶气既出,她便遁⼊深山,不再回琊教。了为确保己自,防止仇家和琊教的人找她⿇烦,她闭户不出,苦练武功,悉心苦研,合正琊两家之长,创造出了一套独特的武功。她把这独特的武功传给了义子,也把对人的仇恨和冷漠一并塞给了他。在他艺成后,义⺟让他下山,把己自的四个同⽗异⺟的哥哥杀掉,把正

二妾眼珠挖掉,又放一把火把家财烧光,义⺟说,让这几个

人活着受罪,一刀杀了太便宜们她…”
墨奇听到这里,⽑骨悚然,道:
“这个妇人心未免太毒了。”
“岂止如此,她带着义子下山,说是让他跟着历练历练。这一历练,更把义子造就成个一铁心铜肠、无肝无肺、杀人嗜⾎的魔王。她义⺟要他杀人,往往毫无理由。有次一,他⺟子俩在西湖游耍,瞧见两个背剑青年男女,亲亲热热并肩而行。听们他言谈,是师兄妹俩。
义⺟突然对义子说:‘喂,虎儿,你瞧那个人男,娘瞧着他就是不个好东西,那个女子迟早要被他抛掉的。虎儿,做个好事,积点德吧!’虎儿说:‘娘,你说么怎办。’娘道:‘救救这个年青姑娘呀,怪可怜的。’‘娘,人家好好的,么怎救呀!’‘唉,虎儿,与其让这个姑娘后以遭弃受尽羞辱痛苦,如不
在现来个短痛,你把那没良心的小子杀掉,不就万事大吉了么?那姑娘不就得救了么?你的德不就积下了么?’虎儿恍然大悟:‘是,娘说得对!’是于虎儿上前挑战,把人家给杀了…”
墨奇怒道:
“这…算什么理由呀!”
“别急,事还多着呢。娘俩在江湖上走了两三年,造下了不少杀孽,也创下了极响的名头。这一来,正道的英雄要诛除们他,琊教的人要捉⺟子俩归案。他娘对他说:‘虎儿,见看了么?人家不让我⺟子活呢!娘早就告诉你,这世上没个一是好东西,后以你还敢相信人么?在现人家要们我的命,你有只要了们他的命,才能保住己自的命!懂了么?从今⽇起,要只看出来人神⾊不对,就先下手为強!’是于,找上⺟子俩的遭殃,没找上们他被们他稍有怀疑的也遭殃。一时间,⺟子俩凶名大振,黑⽩两道闻名丧胆。后以,琊教教主被虎儿杀了,琊教內部又互相残杀,结果解了体。他义⺟在与琊教的嘶杀中中毒⾝亡。从此,剩下他一人,

情变得更加乖张。”
墨奇问:“明⽇就是去见他么?要是如此,不见也罢。”
“么怎?”
“个一如此凶残的魔王,该把他除掉才是,么怎倒去有求于他呢?”
“你慌什么?俺老儿还没完说呢。听好了,剩下他一人后,

情然虽乖张,却不那么嗜杀了。他原先杀的人,七成以上是他义⺟唆使他⼲的。样这吧,俺老儿长话短说,有一年他与一女子相恋。这女子出⾝正道,

情善良温和,了为嫁给他,被师门逐出门墙。年复一年,不论他如何受到武林人的冷遇,

子对他始终如一。他渐渐受到了感化,宁肯遭人⽩眼也不再滥杀无辜。在他后半生里,做下不少行侠仗义之事。然而世人不肯改变对他的看法,仍将他称为‘冥怪’,的有名门正派.还要诛除他。这些,他也忍受下来。不到忍无可忍,决不轻易出手。但他对名门正派的怨恨,从此也无法抹掉。他听从

子劝告,远走关外,在关外安居了二十多年。哪知晴空里突然飘来了

云,他

子的堂弟不知想了什么办法,居然在关外找到了们他。说是奉家中之命,来探望堂姐。自此便住了下来,每⽇侍奉饮食,分十恭敬堂姐夫。一年后,堂姐病逝,老怪卧

不起,这个堂弟然忽不告而别。至此,老怪才发觉有异,一年来上了大当,饮食中被掺和了少许毒素,平⽇觉察不出来,

子就是中毒死的。他的琊派秘籍五毒寒热掌被窃,这堂弟竟是为此而来。老怪气得暴跳如雷,可是又不道知该往何处去追寻这坏尽天良的小子。他不顾病体,也不管找不找得到,便重⼊江湖。他在內地江湖现⾝,惊动了正琊两派的大小人物。的有来诛凶,的有来报仇。他不愿多伤人命,

手时手下留情,至多把人打伤,好菗⾝逃走。可样这一来,江湖又盛传他杀人如⿇,一传十十传百,连个是非也有没了。

怒之下,再有人犯他,他就绝不留情。但是,他毕竟中了毒,功力只及当年的五成。遇到几个⾼手,他就招架不住。那一年在泰山,他被几个⾼手追逐,刚好遇到俺老儿和一位⾼僧,俺老儿便把他蔵了来起,躲过一劫。⾼僧劝他远走隐居,不再过问世事。他对⾼僧所谈佛法甚为信服,便听从⾼僧之言,到长⽩山隐居。来时,是还俺老儿送他来的呢。⾼僧还赔了丹药与他,治好了他的疾病。说来起,这也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墨奇听了万分感慨,人生际遇如此,怎不让人欷觑!
“喂,小老弟,对样这一位怪人,明⽇还去不去见他?”
“这…请前辈原宥在下冒失,口不择言,像样这改恶从善的前辈,理应拜谒!”
“那好,这话可是你说的,睡吧!”
墨奇睡不着,脑子里仍在想着老怪的一生,说不出的一种凄凉、伤感,梗塞于心。
寒风凛冽,大雪飘飘。上得山来,自有一番北国风光。
古人诗云:“才见岭头云似盖,已惊崖下雪如尘。千峰笋石千珠⽟,万树松萝万朵云。”
墨奇跟着孟老儿,施展轻功,⾜⾜个一时辰,才到了峰顶。
孟老儿⾝上一片雪痕都无,內功之精湛,让墨奇对老人家又有了一番认识。
这位游戏风尘的老人,武功究竟多⾼,墨奇实在不道知。
从们他相识起,孟老儿从未正正经经跟人动过手,他是不东躲西溜,就是逃之夭夭,你

本揣度不出来。
可这満天雪花飞舞,他⾝上居然不留痕迹,这⾝內功大概比己自要⾼。
这时,孟老儿笑嘻嘻对他道:
“老小弟,该下坡了。”
“什么?不在峰顶?你是不说…”
“我昨天只说了一半话,说在山顶。到了山顶,再说另一半的话,懂了么?”
墨奇拿他无法,只好苦笑,答道:
“懂了,老人家爱么怎说就么怎说,在下无不冼耳恭听。”
“咦,你还委屈着呢!”
“有没
有没,你老在前引路吧!”
下坡又滑又陡,两人施展轻功,用不几下就下到了⾕底。
踏着积雪,沿山⾕进去,走不到十丈,只见

面一道陡壁,半壁正中有个洞口。洞口离地面有十来丈⾼。
“喏,就这个洞,上去吧!”孟老儿说着,双⾜一蹬,跃了上去。
墨奇也猛提真气,跟着上到洞口。
石洞又大又深,一进去,只见左边壁上,书有几个大字:“擅⼊者死”!右边壁上则书着:“概不见客”!
墨奇道:
“老人家,回头吧。”
孟老儿道:
“别理他,走!”
两人刚走进五丈,个一苍老的音声传来:“站住!不要命了么?”
孟老儿不睬,边走边嚷:“老怪,连俺孟老儿都认不得了么?”
“谁是孟老儿?”
“孟一夫呀!这天下还能有多少个孟老儿?”
“老朽不认识你,滚出去!”
“什么?不认识俺?泰山一别,就不认帐了么?”
“泰山?哎呀,是救命恩人,请进请进…”
口气变善,两人里心落下块石头,可老怪“咦”了一声,又喝道:
“站住,么怎多了个人!”
“多个人又么怎了?”
“你究竟是谁?到此何为?”
“嘻嘻,老怪,别那么疑神疑鬼的,这小子是老和尚的嫡传弟子,么怎,不让进么?”
“一荷大师的徒儿?”
墨奇听老怪说出己自师傅的法名,惊得目瞪口呆。那么说,孟老儿也认识师傅了。
“不错,一荷老和尚的徒弟,你要不让进,俺老儿就让他回去禀告一荷。”
“是一荷禅师遣徒来见老朽么?”
“是不老和尚叫来,谁有那么大的兴致跑刘这冰窟窿里来!”
“恕老朽无礼,二位请进。”
孟老儿扭头朝墨奇挤了挤眼,径直走到洞底站好,只听“咔嚓嚓”一声,

面石壁开了个一口子,原来是道石门。两人走进,里面宽大明亮,一张靠壁的石

上,坐着个一満脸胡须、一头

发的怪人。
墨奇迅速朝四下一打量,只见四处散

地摆放着些书籍⾐物,却不见炊具粮食,老怪莫非成了神仙,不饮不食?
“过来,年青人,让老朽朝朝相!”
墨奇

着老怪的目光,大步走上。
孟老儿道:
“墨奇,你师傅让俺老儿带你来见的就是这位申屠展前辈,快快见礼。”
墨奇心想,师傅从未提过此人名,么怎又是师傅让我来见了?孟老丈又捣什么鬼?
但嘴里却说:“晚辈墨奇,参见申屠前辈,事先未经允许进⼊宝洞,望乞原宥则个。”
申屠展两眼突然一亮,旋又如常,与平常人眼神无二。但就这一闪之际,精光闪烁,显示出无比深厚的內功。墨奇不噤暗自心惊。
老怪物道:
“人才难得,一荷大师好眼力,收了么这个好徒弟。”
孟老儿咧嘴一笑:“那是那是,一荷老和尚说了,让墨奇来探望探望你,顺便嘛也让你指点一二,以培植武林中一朵奇葩。”
老怪満脸惊奇:“一荷大师乃当代⾼僧,⾝具佛门上乘功夫,么怎把弟子遣来让老朽这个旁门左道指点呢?”
话是如此说,却掩蔵不住他內心的喜悦。
“什么旁门左道,看你说的!一荷大师说了,武林本同源,何来正琊之分?无非是为人的好坏而已。况且你⾝具正琊两家之长,另辟蹊径,独出心裁,自有一套绝活,这绝活如无人继承,岂不惜可?要是择英才而教之,你那绝活岂不留传后世,名扬千古?”
一席话,说得老怪心花怒放。
“一荷大师既如此说,者朽自当尽力而为。长久以来,每思及大师教诲,心下不胜感

,但无为以报,既然此子奉命前来,老朽便藉此算是报答大师教化之恩吧!”
墨奇心想,这孟老丈真会胡诌,用样这的谎言来骗取老怪的武功只怕不妥,该不该扯直了明说呢?师傅早巳于三年前坐化,己自不能欺师行骗呀!
想到这里,把嘴一张,正要戳破,却听盂老儿又说话了。
“老怪,不瞒你说,一荷大师三年前经已圆寂,没来得及将他徒儿的三焦经脉打通…”
“什么?大师圆寂了?!”申屠展一惊。
墨奇也吃了一惊,孟老儿怎会道知这些?
“以所嘛,俺这个做师叔的,不能不管他的徒弟呀,就亲自带他来…”
这话是说给老怪听的么?
墨奇大惊,孟老儿居然是己自的师叔,师傅为何生前从未提起过?他该不会是信口开河吧!这、这未免太…
“孟老儿,老朽道知你是他师叔,假若是不他师叔,冲着一荷大师的面子,老朽也不能不管呀!这你就放心吧!”
墨奇无话可说了,老怪已证实了孟老儿的确是己自的师叔,怪不得他道知
己自的底,连武功路数都了如指掌。唉,只怪己自糊涂,对师叔礼教不同,只何等下山再补叩见了。
既然是师叔,他老人家的活还能不听么?
孟老儿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思,才故意说出这一番话来的,否则,岂不坏了大事?
老怪又道:
“该教令师兄这位⾼徒点什么呢?孟老儿,你不妨说说。”
“这五毒寒热掌…”
“什么?要学这歹毒的功夫?”
“俺老儿又没这般说。俺是说,这五毒寒热掌可有克制它的功夫?”
“咦,克制它何用?”
“有人练了这种功夫,正想凭它称王称霸呢,你说这是不作孽么?”
老怪大惊:“王庆峰有下落了?”
“不道知是是不王庆峰,有个自号苍龙天尊的人,就会这种歹毒功夫!”
申屠展神情

动,喃喃道:
“这小子终于出山了,害了己自的堂姐不够,又要害别人了,这不成了我的罪过么?…”
孟老儿道:
“老怪,让墨奇替天行道,替你一家报仇吧!”
申屠展咬牙切齿:“他害了他堂姐,这世上有还比他堂姐更好的人么?天哪,好人是总吃亏上当,是总受人辱凌,我…我要下山!杀——!杀他个尸骸遍地,杀他个⾎流成河,我恨,我好恨哪——!”
墨奇受到了极大的震骇,在这副衰老的躯壳里,恨多于爱,仇多于情,这又是谁造成的呢?天不公,地也不公,人更不公啊!
孟老儿道:
“老怪,往事已成烟,不必自寻烦恼,有年青人替你出山,不也一样么?”
申屠展仍在喃喃自语,但别人却听不清楚,只能从他的神情上,看出他铭心刻骨的苦痛和难以补偿的悲伤。
他是让

子救下命的。

子把他从嗜杀残暴、冷酷狠毒的沉沦中救出来的。在此之前,他经已死了,或许说跟死了差不多。

子让他重新认识了世事,重新始开了生活,生活中,除了仇恨怨毒,有还情爱、忠诚、正义…
墨奇乎似理解他此刻的苦痛。
盏茶时间去过,申屠展终于平静下来。
“啊,二位,旁边石室里,有炊具米粮,可以做饭。老朽习辟⾕之术,七天一餐。孟老儿离不了酒⾁,就己自动手吧。”
孟老儿笑道
“这冰天雪地,哪里有酒,何处寻⾁?”
申屠展道:
“⾁不会到山中去寻?酒嘛,己自瞧瞧去吧。”
申屠展指了指左边:“旁边二室,你一间一间去瞧吧。”
孟老儿笑嘻嘻出去了。
申屠展又仔细打量墨奇,墨奇

着他的目光,承受着老怪的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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